用兵有言、吾不敢为主而为客。不敢进寸而退尺。是谓行无行。攘无臂。仍无敌。执无兵。祸莫大于轻敌。轻敌几丧吾宝。故抗兵相加、哀者胜矣。
2《道德经》第六十七章中讲,圣人老子讲慈、俭和不敢为天下先三宝,如果守慈,则不管是战则必胜,守则必然坚固。
《道德经》第六十八章中讲,善为士者不武。善战者不怒。善胜敌者不争。
此章接着讲对于用兵而言,不敢为主而为客,不敢进寸而退尺,章与章之间的关系及其连贯。
(1)用兵有言、吾不敢为主而为客。不敢进寸而退尺。
在这里又一次重申上一章的不争之德,进一步阐释老子三宝以慈为本的思想。老子说:古代用兵者讲,不敢为主而为客,不敢进寸而退尺。比如古代的用兵,著名的孟津观兵,周武王和姜太公带领军队到达古渡口孟津这个地方,八百诸侯云起响应,但是有几个大的诸侯国并没有出现,姜太公认为商朝气数还未尽,机会还未成熟,就退兵了。为什么说不敢为主而为客呢?所谓为兵之主,所谓兵之客是应诸侯求助的救援之师(比如齐国围魏救赵,孙膑所带领的齐国军队就是客)。如春秋战国时期征伐的盟主,比如燕昭王筑金台招揽贤才乐毅,带领五国联军讨伐齐国,几乎使得齐国灭国。这是由于齐愍王失德,被剥皮抽筋吊起来折磨一整夜而死。因为之前齐愍王主动挑起战事,曾经把燕国灭国,后来迫于压力,方才卷走财富退兵。春秋战国时期,局势极其微妙,由于诸侯国很多,而周天子尚在,大家都不希望一家独大。如果为主挑事,往往会被联合起来攻打,这样就面临灭国的风险。三家分晋之前,晋国有四大家族赵魏韩智,其中以智伯实力最为强大。智伯依次跟韩魏赵所要土地,胃口越来越大,对赵要求最多,赵襄子拒绝了,于是智伯为主,联合韩魏攻打赵襄子,承诺瓜分其土地。韩魏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,于是反过来,联合起来,把智伯家族灭族,并把晋国三分,同时向周天子申请诸侯王的名分。
《资治通鉴》中司马光说:故三晋之列于诸侯,非三晋之坏礼,乃天子自坏之也。呜呼!君臣之礼既坏矣,则天下以智力相雄长,遂使圣贤之后为诸侯者,社稷无不泯绝,生民之类糜灭几尽,岂不哀哉!
所以赵魏韩三晋后来被周天子正式册封列于诸侯行列,并非三晋自己坏了礼,实则天子自己败坏了。既然得到正式册封,那么要讨伐他们,就师出无名了。为什么曹操、司马懿等老谋深算者都不着急称帝,就是避免成为众矢之的。呜呼!君臣之礼既然已经破坏了,则天下就落入了以智慧、权谋和力量来争斗的乱世了!使得周朝建国初期所分封的圣贤(比如姜太公治理齐国,周公治理鲁国等)的后人都逐步被替代掉了,比如齐国出现田氏代齐等。宗庙社稷无不香火断绝,连绵战火、生民涂炭,岂不悲哀!周天子立场不够坚定,自己破坏了礼,这是灾祸的开端!宋朝历代天子面对辽国、金国、西夏的立场不够坚定,如此面对战争出现暂时困难的时候,在谋臣主战主和论战的时候,容易摇摆不定;加上用人不当,对于岳飞、辛弃疾、范仲淹、杨令公、杨延昭等德才兼备的大才使用上,往往不能放权,而是以庸才来管他们,掣肘他们,无法放开手脚;赏罚不分明,忠奸不分,如此导致宋朝连年进贡大量金银给敌人,削弱自身力量,最终导致灭国。苏东坡在《思治论》中讲:犯其至难而图其至远。首先要有立,苏东坡不好直接指向朝廷,根本的朝廷要立得住,特别是经历挫折考验的时候,在小人集体进谗言的时候,都要立得住。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比如乐毅带领五国联军几乎把齐国被灭掉,仅留下两个城池。并非不能马上就攻打下来,因为一旦全部占领则燕军就没有任何驻扎军队的理由了。齐国之前灭掉燕国,全境占领,后来迫于其它诸侯国的压力,只好抢掠大量财富卷走了事。正如《周易》中所讲的阴阳推移,物极必反。一旦打下最后的城池,性质马上就翻转了。乐毅在三年时间里,厚待齐国百姓,深得民心;乐毅是为了帮燕昭王征服齐国人心。当时有人进谗言给燕昭王,燕昭王马上把进谗言者处死,而且愿意尊乐毅为齐王。他说,本来齐国就不是自己的,是乐毅应该得的,如果是乐毅当齐国的诸侯王,和燕国为兄弟之国,正好可以抵御外来入侵。燕昭王立得很定,不会有任何动摇,所以立于不败之地。一旦有一丝缝隙,就会被小人奸臣钻了。乐毅深知其中利害关系,诚恳拒绝了燕昭王的好意。安史之乱的时候,安禄山带兵攻打长安门户潼关的时候,就是意志不够坚定,本来选择贤臣把守潼关,可是经不住小人搬弄是非,非得让二十万守军出城交战,结果大败。
圣人内心好慈,无好杀好争的心,迫不得已而反应,无心于功利所以进难而退容易,所以说不敢进寸而退尺。当然圣人并非一味被动挨打,而是重积德,以无事而取天下。比如周文王重积德,刚好商纣王失德而失去天下,商朝气数已尽,顺天下大势而成为天下之主而已。天下神器,不是单单靠武力可以抢夺的。
《道德经》第十五章有讲:古之善为士者、微妙玄通、深不可识。夫惟不可识。故强为之容。豫若冬涉川。犹若畏四邻。俨若客。古代善于修道者,似乎微妙玄通,深不可测,深不可识。正是因为不可识别,所以勉强形容一下。犹犹豫豫,如同冬天过结冰的河流一样,生怕出现危险;犹犹豫豫,如同畏惧四周的邻居一样,俨然如同来做剩余65%未读立即解锁专栏,阅读全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