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一世き乃はち-一声一世年1月28日,庆生的日子,写了四句话,送给自己:腊月寒冬乱发芽,一身狼狈胡乱搭。鼻子失控自动化,来年还要玩命呀。好多事儿,但凡想玩出名堂,先得玩命儿。我这话太俗了,不好听,借用我师兄“贵真”的话说,这叫“一声悬命”。尺八人——贵真贵真,是他的“竹号”,平日里我称呼他大哲,吉林人,经张聴相识,尺八一“痴人”。一声悬命,是《尺八与日本筝对话音乐会》的主题,他是总监制。这个词,巧妙深邃,可以挂在墙上,天天看。这“一声”,忽而让我想到第一次吹出尺八声音的瞬间,明明是要“驯化”它,反而却被它接纳了,荣幸之至。这“悬命”,说明这关乎情怀、关乎成本,无关乎旁人。想了解尺八,确切地说,是它的“生存现状”,日本,是绕不过去的。之前听闻,即便在日本,尺八也是冷门的,心头一紧。年,我在东京的某晚,车窗外居然回荡着尺八声,应是某个音乐教室里传出的,感慨“冷物亦可生鲜”。年初,经大哲引荐,我正式拜师日本尺八大师、日本紫绶褒章获得者——三桥贵风,成为贵风会的成员。学过了3年的“国际研修馆”流派,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本源的引力,开始跟随三桥老师习学尺八的正统——琴古流。这个过程就好像是从简谱到五线的转变,识谱辨音需要剃骨离肉,循着作曲人、记谱人的遗墨,一针一线地引入自己的血液里。尺八古谱三桥老师出身音乐世家,自小受到熏陶,受西洋乐器启蒙,后弃西洋而专攻尺八。大抉择造就大成就,浸染彻底。他说,“尺八是中国的,终究会回到中国”。师承图谱如下:很多人好奇,我如何上课?其实很艰难,不外乎老师来中国,或者我去日本(又或者去苏州求教大师兄“贵篪”,以后再表)。交流用英语,乐谱是日文片假名,哪边都不灵通,而偏偏这个时候,“眼耳鼻舌身意”就都通了,太奇怪了。年、年,我先后取得“初传”、“中传”免状,之后还有“奥传”、“皆传”,然后才有资格取得竹号,现在是名不见经传。几年下来,不得不说,尺八是活的,活得很有性格,你不言,它不语,它在门口看你一眼,然后就走开了,非要你去寻它,童叟气质。人和尺八的关系,有点像画家和颜料。颜料面前,画家都是贪婪的,文艺复兴时期有种稀罕颜料——青金色,由青金石研磨而成,粉末的粗细质地,直接影响颜色的深浅,由此来表现服装、天空、爱情、欢愉等。和尺八在一起,就像听故事,需要一颗赤子心,这里有林鸟、海雾、鹤影、落叶,甚至生死分合……都是千年的,说不尽的。可是,若不通晓其中技法,如吹口角度、气流大小、明暗寓意,它就永远是陌生的。孩童都爱听故事,可是童年说走就走了,我赞美赤子心。之前我说,尺八的回归,需要故土亲人的认同。谈及“回归”,这个词放在东方世界,分量太重,说明出现大问题了。为何?图片来自尺八人——贵真欧罗巴的黑暗时期倒逼精神回归,文艺复兴来了,他们管这叫“复活”。东方是不用的,文化几乎从未间断过,非常固执,这是广义的。狭义呢,尺八是中国的,一不小心出走了,真是个例外,讲回归,技法和人情都要兼顾,难啊,怎么回,这是需要一直思考的。(护国仁王禅寺遗址,始建于南宋,中国杭州。图片来自尺八人——贵真)所谓认同感,首先要认同它从哪里诞生的,还要认同它在哪里成长的。道理很简单,六亲要认,祖宗更要认。来源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dbingx.com/jxjs/11866.html